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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 瑤瑤~2合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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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書瑤眼神不善地瞪他, 他很快錯開了視線,後退一點,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杜書瑤, 一臉的無辜。

穿越了的這段時間,杜書瑤過習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舒服日子, 現在泰平王突然麻煩起來, 不讓婢女伺候他自己,也不喜歡婢女伺候她,時常就要自己上手, 但是他手腳大多時候是笨的, 伺候得杜書瑤不舒坦了, 杜書瑤就要拿他撒火。

泰平王卻因此樂此不疲, 無論杜書瑤是稀罕地摩挲他的頭發,還是惱怒地沖著他皺眉, 只要是對著他的情緒,他都很開心。

容易滿足的人是最快樂的, 泰平王雖然逐漸有了人智, 但他的思想是很單一的, 他的眼中也就只有杜書瑤一個, 所以可以說他做的所有事情, 都是為了討杜書瑤的開心, 簡單到只要杜書瑤看著他,他就會快樂的地步。

經過那夜的溝通之後, 兩個人之間的親密關系似乎更上了一個臺階, 杜書瑤也更加地對他包容, 日子在逐漸轉涼的天氣中,卻變得越發溫暖。

某天早上, 天氣回暖,本來都已經穿了綿的杜書瑤,在猛烈的太陽下又偷偷地脫掉了夾襖,和泰平王在練武場裏面放風箏。

泰平王如今行走坐臥,經過這段時間的精心教導,已經徹徹底底地擺脫了狗子的毛躁,即便是極其開心的時候,就像現在,也只是一雙濕潤明亮的眼睛含著笑意,提著風箏的線興奮地竭力壓著上翹的尾音,一句句熱烈又眷戀地喊著瑤瑤。

“瑤瑤……”

“瑤瑤看。”

“瑤瑤!”

杜書瑤被他喊得後頸皮一緊一緊的,主要是她從來也沒想過,自己這在現代社會甚至有些鄉土氣息的名字,從一個人嘴裏出來,竟然會有這麽纏綿悱惻的滋味,好像泰平王他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,不光是尾音,就連舌尖都是卷著的。

“別叫了我的王爺。”杜書瑤搓了搓胳膊,無語地看著他高興得小幅度在地上蹦,因為是在家裏,所以並沒有穿得很正式,一身緊身的淡青色袍子,墨一般的長發用發帶束在頭頂,又從頭頂散落滿肩頭,他一動,那頭發和發帶就跟著刷拉拉地在肩頭纏綿,說不出的青春洋溢,翩翩俊俏。

尤其是對上他總是含著秋水一樣的異瞳,杜書瑤發誓一輩子沒有見過這麽好看順眼的皮囊,只可惜每次她被晃得有些心神搖曳的時候,都會垂死病中驚跳起,想到這美麗的皮囊下面是一直傻狗的靈魂。

“瑤瑤……”泰平王見她神色奇怪,不蹦了,而是慢慢地湊近她看,杜書瑤就彎腰朝後躲,“你別鬧,聽見沒,要不然我……哎!風箏!”

杜書瑤指著因為線不好好拉正在急速朝下墜的風箏,對著泰平王吼,“掉了掉了!”

泰平王這才也急起來,不過他手裏抓著線,越是攆著風箏走,風箏失去了束縛力,就下墜得越快。

兩個人哎哎啊啊地一頓亂叫,然後風箏成功地落到了隔壁家院子裏面的一棵樹上。

而隔壁正是杜書瑤一直避而遠之的於安青家,她索性勸泰平王,“別要了,我再給你畫一個。”

這風箏上畫的是個狗子,就是上個世界的串串,杜書瑤畫了一早上了,泰平王高興得不得了,但是這會眼見著在別人家的樹上頭,杜書瑤不想惹麻煩,就哄他說再畫。

可是泰平王沒吭聲,嘴唇抿得緊緊的,走到墻邊上,就隔著墻看著那掛在樹梢的風箏。

杜書瑤當然不可能自己登高取下來,更不可能讓泰平王取,見他著急又不舍的樣子,只好隨便對著一個方向喊道,“日蝕,去把那個風箏給王爺取來。”

杜書瑤知道有人整日跟著她和泰平王,只是看不到,也並不知道究竟在哪個位置,平時她根本也不會招呼使喚,很多時候,這些死士就像是透明人一樣的存在。

不過杜書瑤話音剛落,眼前一閃,日蝕已經出現,躬身對著杜書瑤行禮,說了聲,“是,主人。”

就立刻朝著風箏的方向飛掠而去,只是在杜書瑤眼見著他就要取到的時候,只見日蝕突然受到攻擊,杜書瑤就見陽光下晃眼的長.槍一挑,日蝕一手拿著風箏,身子猛的像一片落葉一樣一偏,朝著下面墜落下去。

接著便傳來打鬥的聲音,由於上次這墻被推倒之後,杜書瑤就防賊一樣,壘得特別的高,此刻隔著高墻,看不到那頭打鬥的情況,杜書瑤急得直跺腳,泰平王也踮著腳朝著那邊看,但是很快,他似乎嗅到了什麽可怕的氣息,朝後退了兩步,嗓子嗚嗚地發出威脅的聲音。

杜書瑤聽著刀兵相接的聲音大得很,一著急只喊道,“日蝕,快回來!”

那邊纏鬥的聲音卻更加地緊密了,杜書瑤不用猜,也知道能夠將日蝕纏住的,那院子裏面除了那尊殺神於興懷之外,別無他人。

而且能夠惹得泰平王如此畏懼,也只有於興懷。

都說狗子能夠看到和人不太一樣的東西,杜書瑤見著於興懷,尚覺得他一身的血氣,想來對於他,泰平王的感受更加地直白,所以才會如此的畏懼。

聽聞他在沙場征戰十幾年,那定是殺敵無數,勇猛非常的。

可是事情到底是如何演變成這樣的!

杜書瑤可不認為,訓練再出類拔萃的殺手,能夠戰得勝沙場滾過來的將軍。

她心裏一急,也顧不得什麽禮儀,只隔著墻喊道,“於興懷,切莫誤會,我只是命人去拾那落下的風箏!並無他意!”

但是她喊了兩聲,那邊打鬥的聲音還是很猛,杜書瑤回頭沖著在練武場外的蓮花喊道,“蓮花,去搬個梯子來!”

很快梯子搬過來,杜書瑤在一眾婢女的攙扶下上墻,正見到那於興懷一身煞氣全開,槍尖指著已經被打趴在地的日蝕脖頸處,那腳也正踩在日蝕的腰腹之上,日蝕的嘴角已經溢出了一點血跡。

這野蠻的牛!

杜書瑤立刻尖聲呵斥,“住手!”

那兩人一同朝著這邊看,日蝕便是傷了,卻也竟將那風箏護得完好,見於興懷一分神,立刻運起內力,擡手將風箏一甩,朝著墻這面甩過來。

只是這風箏飛到半路,於興懷突然間一擡手中長.槍剛好擦著那風箏劃過,紙張頓時傳來撕裂聲,日蝕眼神一暗,杜書瑤則是直接“哎!”了一聲。

風箏飄飄然地落回這面,泰平王立刻撿起來,見到上面狗子已經一分兩半,頓時嗷嗚一聲抱在懷裏,滿臉的心疼,本來就水汪汪的眼睛,更是像被水泡了一樣。

他擡頭看了杜書瑤一眼,簡直像是在杜書瑤的心上紮了一管雞血。

“你!你!”杜書瑤手扒著墻面,指著於興懷氣得面紅耳赤,罵道,“你也算個男人!”

“我不過命人過去撿個風箏,你便下如此重手,還割傷了我的風箏,這世上怎會有你這般心思歹毒的男人,心眼可有針尖大嗎?!”

於興懷一輩子沒有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罵過,上次還算含蓄的指桑罵槐,這次便是直白的罵人,他面色一冷,說道,“泰平王妃,你可知派私衛入別府探視,是何罪名?我便是將他斬殺在此,你又能如何?”

他說著,還直接將手上□□又向前一寸,頓時日蝕的脖子就被戳破了,血線順著他的脖子流到衣領之中,本來就生氣的杜書瑤頓時怒火升騰。

她手上在墻上扒了這一會,正好抓著了砌墻留下的碎石,直接徒手摳起來,徑直朝著於興懷的臉上砸去。

杜書瑤心裏是有底的,於興懷真的斬殺了日蝕或許沒事,但他若敢動她這個王妃,這事兒就大了。

她這算是狐假虎威,但誰讓這於興懷太氣人了,反正她也無需顧忌什麽淑女形象,被人當做潑婦也沒所謂,力道用得很足,打得也準,開玩笑,她從前訓練串串,也是沒少扔球的。

於興懷這輩子所知道的最蠻橫不講理的,就是他的妹妹於安青,他絕想不到,還敢有人這樣用小石子丟他,他一點防備都沒有,反應過來後躲了下,還是被砸在了額角。

他錯愕地看向杜書瑤,杜書瑤則是趕緊對著日蝕打手勢――快回來!

日蝕也足夠機靈,腰間彎刀狠狠在於興懷的槍上一挑,接著身法迅疾地就朝著墻邊掠上來。

於興懷□□緊隨而上,杜書瑤一把沙子下去,把他揚了個劈頭蓋臉,槍失了準頭,戳進了墻裏,可見若是戳在日蝕的後心,不死也是重傷。

如此歹毒!

她回頭看了一眼,蓮花和三紅都在膽戰心驚地擡手護著她,日蝕抹去嘴角的血跡,按了下心口,看樣子是受了傷,泰平王則是抱著風箏,小嘴撅得老高,就差落淚了。

自家人被欺負成這樣,不能忍!

杜書瑤頓時抓起墻上的土,一頓朝著於興懷揚,揚得他連連後退了幾步,皺眉看著她,似乎在呵斥她怎的如此潑婦。

杜書瑤卻是瞪著他,說道,“我不過命人去你府上取個風箏,你便說我命私衛窺探你府邸,我想請問,大將軍,你府上到底有何可探查?是探你那八百年不升官的老父親,還是探你那一把年紀嫁不出去的妹妹?”

杜書瑤哼了一聲,“你還是覺得,我命人探的是你於大將軍?你多麽英俊瀟灑惹得滿城擲果盈車,還是你有什麽事情不能為外人道?!”

於興懷呸呸吐了嘴裏的沙子,又撥了撥自己頭發,“王妃,你這是強詞奪理,你府上私衛過界,我在自己院中,竟還處置不得?”

“我都說了,不過取個風箏,你便如此不依不饒,左鄰右舍,幾乎公用一墻,你前幾日將我院墻推倒,我沒將你斬殺在這邊,看來是我不對了。”

杜書瑤說,“我府上私衛過界你要斬殺,你這堂堂大將軍破墻而入,怕是斬殺都不夠,按律是否當五馬分屍?!”

於興懷張了張嘴,杜書瑤又說,“你跟我談規矩,談禮制,可以啊,你可知你那個蠢妹妹人前人後沖撞了我多少次,當初來我府中撒野,將垃圾扔在我王府大門,我沒按律讓她下大獄,是否讓將軍失望了啊!”

杜書瑤抻著脖子,喊得聲音尖利,於興懷抿緊了嘴唇,眉頭皺得死緊,他確實是聽說過安青得罪泰平王妃的事情。

見他似乎啞口無言,杜書瑤又說,“你不過就是想要替你那蠢妹妹徇私,心思歹毒至此枉為男兒一場!還將我繪制了一整個上午的風箏撕裂,你且等著!把你那蠢妹妹看好了,待我再抓著她的把柄,定然按律嚴辦!”

於興懷張了張嘴,杜書瑤卻呸了一聲,已經下了梯子。

他灰頭土臉站在自己院中,竟然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,私衛越界,是可斬殺的……而且他不過一時手癢,見那私衛身法卓絕,想要切磋幾下,並未下重手。

但很神奇的,一通歪理邪說,他莫名地就覺得那泰平王妃罵得句句都對……她牙尖嘴利得很,連個插話解釋的機會都不給。

杜書瑤下了梯子之後,臉色還不好,尤其是見到被撕裂的風箏,想到先前忍讓多回於安青撒野,就一陣的意難平。

日蝕跪地謝罪,“是奴無用,主人責罰。”

“不關你的事,是我要你取風箏的,”杜書瑤說,“一力降十會,那牛一樣的體格你打不過也正常。”

殺手身法再詭異,也抵不過沙場十幾年。

“別傷心了,待我回去再給你按照這個,畫個一模一樣的……”杜書瑤拉著泰平走,還沒忘了回頭對蓮花說,“給日蝕弄些傷藥,我記得庫房有那什麽化瘀丹的,給他吃兩個。”

蓮花欲言又止,最終只是神色奇怪地看了眼日蝕,小聲道,“王妃仁慈,你真好運氣……”

那化瘀丹,名字雖然平平無奇,卻乃是太醫院用了百多味藥材,繁雜的工序淬煉而成,乃是給前線將領危機時刻保命用的,先前當成糖豆給泰平王嗑就算了,現在連個低賤的死士,也能因為一點小傷吃上這等金貴的藥。

日蝕當然知道那藥多珍貴,本該是一輩子也輪不上他這等低等人吃的。

卻沒成想,他的主子不僅親自救他,還要賞賜給他這麽珍貴的藥。

他看著杜書瑤的背影,心緒翻湧,紅輪當時在他進府的時候說,這泰平王府是個消磨人意志的地方,他還不信,可他現在就覺得一陣手軟腳軟,曾經訓練,被野狼撕咬到幾乎開腸破肚都沒覺得疼過,現在卻忍不住去捂心口這點小傷了。

杜書瑤帶著泰平王走了,下人們自然就散了,不過他們沒人知道,一直沒走的,並且把一切都聽到耳朵裏的,還有隔著墻壁的於興懷。

杜書瑤罵他是牛,還有因為和他交手,就賜那死士兩粒化瘀丹的事情,也被他聽進耳朵,許久站著都沒有動,眼中神色晦暗不明,那東西,在邊關萬金難求,一個失心瘋的王妃,卻能隨手賞人,怕是這皇城中一些傳言,並不如他了解的那樣。

當夜,他便趁夜出去了一趟,天亮才歸。

而杜書瑤不知道這所有人的風起雲湧,只是幫著泰平王重新畫了一個,更精細,更大的狗子風箏。

那個撕裂的也粘上了,被泰平王珍而重之地掛在了墻上,杜書瑤看了幾眼,醜得要死,直想捂臉,她又不是美術生,畫出來的東西頂多是能看出是個狗,帶著一些串串很明顯的特征而已,泰平王卻當個寶,喜歡得恨不得時時抱著。

杜書瑤見他這麽好糊弄,哭笑不得地摸了摸他的長發,還捏了下他臉蛋,“你其實也不必再好到哪裏去,便是一直這樣,我也很喜歡了。”

泰平王聽到喜歡,就笑起來,他自從學會了笑,各種各樣的笑,從來也不會對杜書瑤吝嗇,面對旁人還是一樣的冷臉,但對著杜書瑤,幾乎只要對視,他就是笑的。

杜書瑤捏他臉蛋,“這麽開心啊,那晚上少吃點肉多吃點菜吧。”

泰平王的笑容逐漸僵硬,杜書瑤又哈哈笑起來。

這件事看似這樣過去了,但其實沒有,有句話說,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,這句話是諷刺女性的,杜書瑤一直嗤之以鼻,但這回被惹毛,她真的不介意把這話發揮得淋漓盡致,畢竟別的好說,欺負她的狗不行,泰平王怕於興懷,杜書瑤就單方面認為,於興懷嚇唬她的狗,也不行。

於是,在三日後,這天是微風徐徐,正好朝著隔壁吹,斜方向吹,杜書瑤命下人在練武場攏了火堆,用濕柴蓋上,上面裝模作樣地放了一只雞,而後開始讓下人們順風用大扇子扇。

隔壁於安青被嗆得淚汪汪,連於興懷也有點吃不消,但是於安青要來算賬,於興懷莫名就想起泰平王妃先前威脅他的話,“看住你的蠢妹妹。”

他是真的被威脅到了,因為妹妹是個什麽德行,他再清楚不過。

好容易把於安青攔下了,心想著忍忍就過了,卻等到第二天,風向還是這個風向,煙籠罩整個侍郎府,裏面的人苦不堪言,於侍郎是個包子性情,索性找理由去老朋友家裏住了,還勸慰自家兩個小的,“別招惹泰平王。”

他雖然不求上進,但為官多年,伴君左右,最是了解當今陛下,帝王看似薄情,卻獨獨對泰平王生母念念不忘,死人是永垂不朽的,若不是當初泰平王年幼患上失心瘋,只有一些老臣才知道,當初擬下的聖旨就差宣讀了,太子人選可不是如今的太子。

而這許多年,當今太子不受皇帝寵信,太子之位看似穩穩當當,可泰平王一日勝過一日的恢覆,偏得帝王心,這之後的事情有誰能夠料得到?

這皇城之中,精明人多得是,於興懷哪怕不善揣測帝心,回來這許多時日,也不是沒有聽到一點風聲的。

所以哪怕於侍郎不說,他也準備忍了。

只是他真的低估了杜書瑤被惹毛之後的下場,而且偏生的天公不作美,一連幾日,都是那個風向,於安青氣得咬牙切齒,有次都沖到了泰平王府門口,生生被於興懷拉扯回去了。

而杜書瑤這日正在放煙,於安青忍無可忍,便隔著墻喊道,“王妃,你日日如此,就不怕改日轉了風向?!”

杜書瑤和泰平王在放風箏,聞言嗤笑,“轉了又如何呢?你若也敢學我,我便帶著王爺去宮中面聖,同陛下說府中烏煙瘴氣,王爺身體虛弱,承受不住,陛下對王爺疼愛入骨,怎會不同意我與王爺在宮中小住幾日?”

言下之意,就是你敢學我,我就去給你告黑狀!

於安青氣得當場大哭,杜書瑤卻靠在泰平王的肩膀上,感覺自己這是人仗狗勢了。

不過沒關系,她仗得很開心,就要一舉讓隔壁那兩兄妹,再也不敢招惹他們才好,杜書瑤不怕於興懷,因為他是將軍,早晚要回邊關的,至於於安青,她早晚也是要嫁人的,到時候婆媳關系相夫教子就夠她焦頭爛額,她還有什麽心情惹她?

再者說了,她好歹是個泰平王妃,只要於安青不是嫁給皇帝老子,以後見她都得矮一截!

所謂有恃無恐,大抵就是如此了。

只是杜書瑤這般野蠻了幾天了,消了氣就算了,風向轉了之後,於家兩兄妹到底也不敢學她放煙,杜書瑤這口氣出了,神清氣爽,繼續在泰平王府窩著。

只是她沒想到,沒兩日,皇帝便要單獨召見泰平王。

這本來是必然的,現在泰平王已經可以和人基本溝通,只要不說太艱澀難懂的,他都能接上。

他進宮那日,杜書瑤再三叮囑,要他見了皇帝,必然要表現得親近,又不可過火,說得嘴都酸了,才心驚膽戰地把他送上了進宮的馬車。

杜書瑤只祈禱皇帝就算被泰平王惹到不高興,也別懷疑他不是自己兒子就好,畢竟從前的泰平王照現在看來,是真的消失了,杜書瑤沒什麽信心能瞞過皇帝。

不過戰戰兢兢的一整日,待到晚上泰平王回來的時候,杜書瑤見他身後跟著的一堆奴仆和整整一馬車的賞賜,就知道這事情成了。

她歡喜得很,叫人收了東西,晚上仔仔細細地詢問了他在宮中的事情,串串卻說,他幾乎沒有和皇帝說上兩句話,因為他只是叫了一聲父皇,楊婁就哭了,匆匆地進了裏間,接著吃了一頓飯,之後就是要其他人陪著他玩了。

杜書瑤聽後心放在肚子裏,當夜睡了到這異世以來最安穩的一覺,簡直覺得兩人前途一片光明。

不過第二天清早上起來,杜書瑤聽聞蓮花說,於興懷攜於安青來賠罪的時候,疑惑地眨了眨眼,他們賠罪?可這幾日算欺負人的話,是她啊。

不過很快她看向泰平王,發現他的笑容意外地不太一樣,這才意識到,可能是他昨天和皇帝說了什麽。

物肖其主,泰平王昨天也不知道用他那詞不達意的話是怎麽和皇帝告的狀,總之清早上於興懷這麽多年以來,第一次被皇帝當面呵斥,羞恥到差點自刎殿前。

這不大清早的,拿著一堆東西,帶著他的妹妹這便來低頭求和了。

不過杜書瑤洗漱好和泰平王出來,一見著兩人,還沒等說話,就被於興懷腰上的玉佩搶去了視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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